同學少年 結緣川農(nóng)
1975年高中畢業(yè)后,我下鄉(xiāng)插隊,在農(nóng)村鍛煉了四年。四年的知青生活是一次長時間的高溫熔鑄,鍛煉了我的意志,鍛煉了我的心態(tài),鍛煉了我的身體。
1979年,我迎來了從天而降的報考大學的機會,而且終于擠過了這座獨木橋!當我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那一刻,熱淚盈眶,百感交集,從小學、中學到農(nóng)村插隊,這十四年在動亂中度過的辛酸日子歷歷在目。我深深地意識到,通過自己的不懈努力獲得的這張大學錄取通知書是多么的有意義。
我的父親是學工科的,是他讓我去學農(nóng),現(xiàn)在我在農(nóng)業(yè)科學的道路上走了這么遠,這可能是當時父母始料未及的。過去,櫛風沐雨,和父母弟妹一同走過;今天,破繭化蝶,作為父母的的大女兒的我,走進了向往已久的大學校園。站在新的起點上,當時的我是那么的激動,又是那么的迷茫……
四年的大學生活緊張而愉快,而今大學畢業(yè)至今已近30年了。這30年里,與我經(jīng)常見面并有深交的大學同學也不多,他們分別是:廣東省農(nóng)科院院長、黨組書記蔣宗勇、四川農(nóng)業(yè)大學副校長陳代文、四川農(nóng)業(yè)大學動物營養(yǎng)研究所副所長張克英、四川省
飼料監(jiān)測站副站長魏敏、四川省畜禽改良總站副站長馬敏,還有曾凡坤、孔義、李澤元,他們成了我生命中的貴人,給了我許多的幫助和支持!
剛進大學,面對一張張陌生的面孔,又遠離家鄉(xiāng),不由得不思念我的親人、朋友、同學和一起勞動過的鄉(xiāng)親們。同時,當大學生活的畫卷鋪開時,我發(fā)現(xiàn)在山重水復的盡頭,并不都是柳暗花明的美景;千呼萬喚的大學夢,卻是一段攀登“蜀道”的艱難旅程。由于文革的原因,高中課程中的很多知識都沒學過,所以在大學要取得好成績非常吃力,這使我十分煩惱。每個人都是社會群體里的個體,每個人都離不開群體。這時候我慶幸遇到了睡在我上鋪的張克英同學,她的真誠讓我們自然而然地成了朋友。與她在大學的相交相處,對我的人生有深遠的影響。有人說,大學同學應該是一生的朋友,尤其是四年來朝夕相處的室友,后來事實證明確實如此。
時間從不會停下它的腳步,只有爭分奪秒才能挽回十年動亂的損失。張克英同學真誠幫助我,耐心地給我講解,就連我們在一起吃飯、一起散步時她也沒有忘記要幫助我。她對我說:“我們都是有夢想有追求的人,不要因為暫時的困難,就放慢前進的腳步。”大學四年的學習生活讓我體會到:追尋夢想的過程是苦澀的,但只有經(jīng)過磨礪的人生才會擁有豐富的內(nèi)涵。不要讓自己的心靈被浮躁占據(jù),要駕起靈魂的翅膀在校園里汲取知識,在不同層次的人群里學著更好地做人。沒有度過寒冬不知春天的溫暖,沒有走過沙漠不知泉水的甘甜。恢復高考后,學習成績排名的競爭非常激烈。四年大學成績總分排名我是全年級第二名,拔尖的成績只有靠拼搏才能得到,功夫不負有心人!
張克英聰明而謙虛,做事認真踏實,嚴格要求自己。曾記得有一次我和她在一個組做飼料養(yǎng)分測定,那天測的指標比較多,我建議我們各測一部分,合在一起就可以了,可她堅決不同意,我只好一個個地測定。當測定同一原料同一指標有差異時,她還反復重測,一直到檢測準確為止。晚上我們一起散步時,她還告訴我:“我們學習知識的過程,就是在學習踏踏實實做人!”
為了體育達標,我倆背著沙袋相互鼓勵,堅持走完800米;雖然累得快倒下,我倆擁抱著慶賀雙方成功達標!我倆有時既分工又合作,為節(jié)約時間,我去排隊打飯,她去洗衣房打水;我倆的飯菜票和家里寄來的零用錢從沒分開用過;當同學有困難時,我們把節(jié)省下來的飯菜票援助給他們;有同學思想上碰到問題,我倆一同耐心開導。她的考試成績次次排名全年級第一,連續(xù)四年被評為三好學生,然而,面對榮譽和褒獎,張克英顯得很淡定,她認為是老師、同學幫助的結果,她覺得不應辜負父母的期望,要盡可能地學好,不給自己留下遺憾。
我記得大一那年冬天,天特別冷,張克英雙手雙腳生滿凍瘡,并且嚴重得流膿,我就把我媽媽給我做的新棉襖,從反面用針線縫小些讓她穿;夜晚我倆擠在二尺二寬的下鋪一起睡,這樣又暖和又便于交流。她記憶力超人,我倆時常邊散步邊回憶一整天的聽課內(nèi)容;一般情況下我先講,她糾正補充。
2004年2月至2005年3月,她先后在美國阿肯色大學家禽系和美國Baylor 醫(yī)學院兒童營養(yǎng)研究中心做訪問學者,我們十分想念她,當?shù)弥谀抢镆粢荒甓嗟臅r間,我們?nèi)覍3倘タ赐K刻祢T著自行車上下班十分辛苦,為了提高英語口語水平,體驗美國文化,她還抽時間去教堂旁聽。
我們宿舍的另外四個女生都來自不同地方,性格各異。平時大家聚在一起有說有笑,打打鬧鬧,開開玩笑,天南海北聊天,生活過得很是愜意。值得一提的還有魏敏,與我也是同室學友。她漂亮、天真,對人很好,別說當時有很多男同學喜愛看她,連我們都很喜歡、很欣賞她的美貌。我們年級女同學只有十一個,男同學是我們的5倍。因為男女宿舍樓各在一處,只有上課時在一起的機會多些,對男同學的了解僅限于他們的學習成績。那時的陳代文同學,時而見個面,打個招呼,他言語不多,好像一直在思考什么;蔣宗勇,他在班上年齡最小,時常獨來獨往,背著又重又大的書包,來往在宿舍與教室間;還有曾凡坤,因我們幾次邀上四五個同學結伴騎車郊游,和他的接觸多一點,他很關心體貼同學;還有孔義,文學底子比我好,時常談一些我不懂的東西,但有時也會為回答不出問題,急得抓頭皮。因我是下鄉(xiāng)插隊4年后才上的大學,同學們稱呼我"李大姐",我為了不愧對這個稱號,常常幫助“小弟小妹”們洗被縫被,雖苦雖累,樂在其中。
四川農(nóng)業(yè)大學歷史悠久,百余年來,老師始終以“興中華之農(nóng)事”為己任,無論楊鳳教授還是陳可蓉老師,都是兢兢業(yè)業(yè),一絲不茍的工作態(tài)度,認真負責地教我們,嚴格地要求我們。正因為有老前輩做榜樣,有一批批老師的奉獻,鑄就了“愛國敬業(yè)、艱苦奮斗、團結拼搏、求實創(chuàng)新”的“川農(nóng)大精神”,形成了“重品德、厚基礎、強實踐、求創(chuàng)新”的優(yōu)良辦學傳統(tǒng),凝練出“追求真理、造福社會、自強不息”的校訓,孕育出“純樸勤奮、孜孜以求”的校風,培養(yǎng)出畢業(yè)生“勤奮樸實、勇于開拓”的品質。至今,川農(nóng)畢業(yè)的學生深受行業(yè)好評和認可!
很有幸認識這么一些老師和同學,師生情、同窗情真摯而清純,留下最寶貴的記憶,也是最寶貴的財富。